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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羅卡結束通話後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時間,密道裡的陷阱已經被盜賊給解除,這時候所有的盜賊全都一窩蜂的通過密道直接入侵了王城內部。

「赫爾大人! 盜賊…盜賊出現在中庭…」

「你說什麼!」

原本還在進行防禦強化的赫爾,聽到士兵突然帶來的這個消息簡直就是在現有得情況上火上加油,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好預防。

「準備迎戰,所有人立刻按照之前所規劃的馬上執行,不准讓那群人繼續在王城囂張下去!」

王城內的兵力全部動員的朝著入侵的盜賊打去,王城內部一瞬間成了生死離別的戰場,不管是盜賊還是王城兵,一個個因為對方的攻擊致命而倒下,戰況可以說是非常激烈。

「這群盜賊!」

赫爾也拔出腰上配劍的跳進戰場,一陣混亂之下打倒了不少盜賊之後在朦朧的塵煙之中突然看到了亞蒂奔跑過去的身影,還有他姊姊追隨在後。

「他們在做什麼…」

擔心亞蒂跟姊姊被戰爭捲入,赫爾倒打了從四面八發分別撲來的盜賊之後就立刻往亞蒂他們剛才奔跑的方向而去。

 

 

「呼…呵…呵…」

羅卡跑到死角後將背貼著牆壁看著亞蒂他們早已追上,神情慌張的又將墜子拿出來放在他們看得到的位置。

「不准再靠近!」

「兔子頭,把那個放下來!」

空鶴舉著背在背上的弓瞄準著羅卡。

「空鶴,請你放下弓,不要激怒他」

「我這是以防萬一,眼睜睜看你被別人殺死還不阻止,我沒有臉去見我弟弟!」

「我還是堅持,拜託你放下弓…」

亞蒂把頭低下,原本空鶴還是僵持著把箭對準羅卡,直到亞蒂進一步的下跪求他,他才不忍心的將箭頭朝下收回到箭袋中。

「不要在我面前演戲,那只會讓我更反感!」

「你…」

空鶴很想回嘴,但考慮到亞蒂後他又把話吞回。

「謝謝你空鶴小姐,剩下讓我來吧」

亞蒂用溫柔的微笑看向羅卡,那並不是為了降低羅卡的戒心,而是他真心相信著羅卡。

「不准靠近!」

亞蒂踩穩步伐的慢慢朝著羅卡走去。

看著亞蒂不斷的朝自己逼近,羅卡突然心生恐懼的開始發抖,拿著墜子的手也搖晃不停,內心也不斷的在掙扎,也許亞蒂說的是對的… 他並不是沒有感覺…

每次因為自己的能力死一個人之後,羅卡總是這樣告訴自己,『是太狗不對,是太狗用我的能力傷害別人… 不是我的錯』,但當之前在王城的幹部全部死去之後,他又開始對著自己這樣洗腦… 可是既然都沒有感覺了,為什麼還這麼在意是誰做的呢?

不對我並不在意!那些人的死跟我無關!他們的死跟我無關!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只是想從憎恨中解脫而已!只是想要逃出去而已!只是想擺脫這種命運而已!!

 

充滿憤怒又憎恨的眼神直視著亞蒂,對著那個有如天使般的微笑,羅卡早已經被混亂填滿了該有的思緒,無意間又再度發動了手上墜子的能力。

 

『我憎恨眼前看到的那個人!』

 

 

 

「!」

一道綠色的身影劃過,亞蒂被那人突如其來的出現嚇了一跳後停下,被他給擋住視線的羅卡只是吃驚的張開雙眼與嘴巴,這一切有如影像被設定成慢動作般,在眼前所發生的事本該只有一瞬間的卻像是多出了好幾秒鐘後才終於進入到下一格…

整個人往亞蒂的身上倒去,亞蒂也因為他的關係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本能性的將他給接住後才回神過來確認倒在眼前的人是誰。

「……赫爾?」

聽到這名字,空鶴的瞳孔瞬間縮小的盯著躺在亞蒂懷中的人,也許是自己聽錯了,也許是亞蒂認錯人了… 但是不管怎麼看那服裝和頭上戴著澎大的帽子,總是跟自己所知道的赫爾極為相似,但事實上應該要這樣說,就是他。

「赫爾?赫爾!」

空鶴將弓放到一旁後用手不斷拍打著赫爾的胸膛和臉頰,希望這樣能讓他醒過來,然後對著自己說…  嚇到你了吧。

「赫爾……」

躺在亞蒂大腿上的人,不管怎麼叫就是叫不醒,跟睡著了一樣緊閉著雙眼而沒有動靜。

「你這傢伙!!」

空鶴臉頰上都是眼淚流過的淚痕,還有淚水正不斷的從眼角裡冒出,怎麼樣都停不下來。

「用你的命來賠償!」

對月舞族來說為了殺男人,殺一個人並不算什麼,空鶴立刻舉弓架箭的朝著羅卡瞄準著。

「等等,空鶴!空鶴!」

亞蒂的話早已經傳不進空鶴耳裡,他現在只是單純的想著… 拉箭、瞄準殺人兇手的腦袋、然後奪取其性命的…放箭!

咻─!

箭高速磨擦空氣而發出的聲音是如此刺耳,當羅卡發現箭頭已經在眼前的那一刻,腦袋中那些過往經歷全變成跑馬燈的從眼前閃過一遍…

啪!

箭刺進了物體中,但也隨著那個物體的移動而一起掉落到一旁,羅卡還在全身發抖的站在原地不動。

「盜賊?」

剛剛那一瞬間,一個盜賊跳出來的擋下箭後就倒臥在一旁不起。

「真是好險… 這傢伙對我還有用處呢」

聽到這個聲音,羅卡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太狗力用墜子的力量將一名盜賊從自己身邊反彈後驚險的利用那名盜賊的身體擋下急速射去的弓箭。

「太狗…」

「你就是那個太狗嗎!」

空鶴憤怒的雙眼轉向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他再度架上新的箭然後拉弓。

「這位小姐,看來你還搞不清楚現在的情勢是多麼對你們不利唷」

空鶴才不想管這麼多,弟弟在眼前逝去後,他覺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復仇!

咻─!

箭又再度射出,可是太狗卻只是舉起一個墜子的在原地發動能力,然後不遠處一名埋伏要偷襲太狗的士兵突然間被吸過去的成了他的擋箭牌,用身體擋下了那一箭而發出慘叫。

「士兵…怎麼回事!」

「那是磁鐵能力,可以吸引也可以反彈」

像是在回答他們的疑惑,羅卡自己說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了這些能力,本大爺我就是最強的普雷人!」

「說什麼廢話!」

空鶴又再度抽出了三把箭全部架上,拉弓…  射出!

咻咻咻─!

太狗帶著笑容的又使用了能力,亞蒂突然感覺到身體有些輕盈,就連躺在地上的赫爾也一同失去了重量,隨後兩人便是高速移動的朝太狗飛去。

「啊啊啊──!」

亞蒂的背跟腰部分別中了兩箭,赫爾的腹部也中了一箭。

「啊…」

兩人中箭之後就直接失去吸引力量的往地上掉落,見到敵人利用了自己的同伴和弟弟當作盾牌擋箭,空鶴一時之間無法反應的只是握著弓沒有動作。

「你這傢伙!!」

被憤怒沖昏頭的空鶴,丟掉手上的弓後便拔出砍刀朝太狗衝刺過去。

「學不會教訓呢」

太狗這次不是利用墜子的能力,而是將他收起來換從後面拿出背在背上的巨大槌子;空鶴完全放棄思考,只是不斷得朝著太狗衝了過去,也因此太狗只是輕鬆的稍微揮一下槌子就直接把筆直衝過來的空鶴給打飛到一旁。

「喂,你說的那個下一任王在王城裡對吧?」

「………」

羅卡看著倒地的亞蒂,沒有注意到太狗正在和自己說話。

「羅卡! 我在問你!」

太狗不耐煩的大叫。

「啊是!」

「下一任王在哪裡?」

「呃… 據我所知,他在東邊塔上最上層的房間內,好像一直都沒有出過房門…」

「那就趕快帶路,只要把他殺了,我就可以成為拉姆之王啦! 哈哈哈哈」

太狗得意的笑著,羅卡神情顯得落魄的抬起步伐走在前方,腦袋裡不斷的被重覆播放著剛才所發生的事…

 

太狗等人離開之後,原本趴在地上的亞蒂將手緩慢的向前抓去,再來換另一隻手摸向地面的開始爬起,來到了赫爾身體旁邊後他才勉強撐起身體的坐著,看著他並咬緊嘴唇,眼淚也開始不斷的冒出後滑下而留下痕跡。

「對不起…」

 

走到了最頂端,太狗因為剛才爬不少樓梯而感覺到疲倦,平常他習慣使喚部下替他做事的關係,也因此造成自己在耐力上的不足。

「呼…為什麼要做那麼多樓梯……」

「就在前面了…啊」

阿努畢斯的房門口站了兩名守衛看守著,就算王城發生敵人入侵這種大事,站崗的兩名衛兵還是堅守崗位的守護著房裡面的人。

「哼,兩個小雜兵而已」

太狗自信滿滿的使用墜子將兩名衛兵互相吸引後互撞,再用強力的反彈力量讓兩人快速的彈開撞到牆面而失去了意識,有了這些儲滿異格能量的道具,太狗便因此有了自己能夠成為王的資格的想法。

啪!

門被粗魯的踢擊後,門鎖立刻斷裂的直接敞開,太狗一走進房間內卻發現室內陰暗的沒有任何陽光而起了疑心。

「躲起來了? …還是你騙了我啊羅卡?」

面對太狗當面的質問,羅卡害怕的趕緊否認。

「不…沒有!我說真的,我一直透過這個千里眼看著這個房間,完全沒有人進出過…」

羅卡手上緊握著另一種墜子解釋。

「嗯… 所以是躲起來了嗎?」

太狗不會懷疑墜子的力量,而羅卡早已經被太狗將恐懼植入心靈深處,根本就不敢做出背叛他的事來。

太狗走到窗邊打算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卻在手抓住窗簾的那一刻,羅卡隱約的好像看到有道人影站在旁邊,當窗簾被太狗用力一扯的撕下之後,陽光照進來的那瞬間讓每個人的眼睛空白了幾秒鐘後才終於習慣的看清楚房內擺設。

「嗚啊啊!」

太狗的視線恢復之後第一眼見到的是比自己還高的人影就站在眼前,他嚇的趕緊後退並發出了叫聲。

「哈哈哈哈哈」

見到這種反應的阿努畢斯捧腹大笑出來。

「每次都可以嚇到人,真好玩!」

「你這傢伙!」

太狗舉起槌子瞄準了阿努畢斯的頭部,一想到剛才的失態整個人就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一樣想將怒氣狠狠發洩。

「唉唷…」

一個揮空,阿努畢斯一臉無奈的早已蹲下身體看著太狗和羅卡。

「話說回來你們是誰啊?」

「……?」

太狗不敢置信,剛剛明明瞄準著頭部揮擊而去,可是在槌子在到達頭部位置的同時,阿努畢斯的人就像是殘像一樣的讓他完全沒有打到東西的觸感,隨即人也出現在他的下方。

「你什麼時候…可惡!」

太狗又再度把槌子朝阿努畢斯揮去,一次、兩次、三次… 阿努畢斯就跟小孩子一樣敏捷的全部輕鬆避開了槌子揮擊的軌道。

「一見面就亂揮武器,你這樣子很沒有禮貌!」

「你……你這傢伙! 你到底是什麼人!」

「哦…啊!對,我要先來自我介紹才對,我叫做阿努畢斯,是下一任拉姆之王唷,那你呢?」

「原來就是你嗎! 只要把你殺了,我就可以當王啦!」

太狗又再度對著阿努畢斯揮去,但是又被他給避開反而砸壞了眼前的桌椅而發出大聲的破裂聲響。

「你這人一見面就到處打壞人家家裡東西做什麼,是吧,兔子大哥好像是叫…?」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努畢斯已經站在自己旁邊的將手拍在羅卡肩上說。

「呃…啊… 我叫羅卡…」

「我叫阿努畢斯,那是你的朋友嗎?」

阿努畢斯用食指指著已經氣到要抓狂的太狗問。

「………」

但羅卡只是張著嘴的不敢出聲。

「你這傢伙!!」

再度朝著阿努畢斯衝過來,但是一旁的羅卡眼看不對的也開始抬腳往旁邊逃去,太狗果然沒有顧忌的用力揮下了槌子重重打在地上。

為了閃避那一擊,羅卡逃跑時跌了一跤的趴在地上,阿努畢斯也跳到他的面前打算將他扶起。

「沒事吧?」

「啊…謝謝」

阿努畢斯如此關心自己,羅卡反射性的對他道謝。

「羅卡!!」

太狗用力大吼,羅卡這時才嚇的趕緊從地上爬起。

「是…!」

「用你的能力殺死他!」

「你說的是…」

「詛咒!快點用墜子詛咒他!」

「詛咒…」

羅卡從袋子裡拿出儲存自己能力的墜子,當他緊握在手上的時候又回想起剛才亞蒂說的話,如果真的沒有感覺的話,應該只要想著那人的名字就好了… 為什麼當時卻只是說眼前的人呢……

 

這個人,他叫做阿努畢斯。

 

知道名字了,接下來就是對著他釋出自己的憎恨然後詛咒他,這個人很快的就會從眼前消失。

「我要詛咒…」

羅卡雙眼瞪著眼前的阿努畢斯,準備釋出自己的憎恨情緒。

「………」

「羅卡」

「…!」

阿努畢斯帶著普通人都有的感情口吻叫了對方的名字,羅卡因此分心的被打斷原本要做的事。

「你很厲害耶」

「什麼?」

「之前愛德華關於地區性的文件回覆,你的建議全都符合了當地人民所需,每個地方代表都回信表示感謝呢」

該說他搞不清楚狀況嗎,在這種被兩面夾攻而且還是要置他於死地的情況下,居然還可以用平常心態的跟羅卡聊起來。

「啊…是嗎…」

「羅卡!」

但是太狗很快的就用大聲怒吼的方式打斷了兩人,讓羅卡趕緊再度凝聚負面情感專心對付阿努畢斯。

「……咦?」

羅卡驚訝的看著阿努畢斯,他現在完全沒有那種負面的感覺。

「羅卡你在做什麼!」

「我…… 我沒辦法……」

羅卡沒辦法對眼前的人產生憎恨,他現在一點都不想憎恨誰,反而另外一種情緒勝過了太狗命令他該做的。

「我沒辦法憎恨……我……」

「你說什麼!給我!」

太狗跑過去用力將墜子給搶了過來,被儲存在墜子裡的能力只要使用上符合條件,就算不是本人或是非異格能力者都可以駕馭。

「我要詛咒你,然後當上拉姆之王!」

將墜子舉在前方,太狗使勁的激發出自己對於阿努畢斯的怨恨,讓自己能夠利用憎恨這個能力殺死對方。

咻─

「…!」

就算是個能夠讓對方即死的能力,但是對於剛認識沒有任何負面情感的陌生人使用憎恨,多少都需要一些時間,除非是像羅卡這樣有悲慘過去的回憶,把眼前的人替換成真正憎恨的對象的話,時間上就能縮減些,可是太狗一直過著踩踏別人身體過橋的隨心所欲生活,對於憎恨的感覺他一點也不熟悉,唯一最熱絡的就只有憤怒。

無法立刻生產出憎恨的太狗,剛才好像有什麼一條黑色的固體劃過,手上的墜子就突然一輕的分裂開來四散掉落地面。

「墜…墜子!?」

雖然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太狗第一個在意的還是墜子瞬間在眼前解體的事實。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太狗蹲下身的想將墜子組合起來,但那是非常銳利的切口所造成的破壞,墜子無法變回原樣。

「想說是什麼危險的東西,所以只好趁你使用之前破壞掉了」

太狗抬頭看像阿努畢斯,剛剛明明雙手空空的現在卻多了一根長矛在他手上,阿努畢斯就是用那根長矛迅速的從太狗眼前劃過好幾痕切碎了墜子,但是太狗卻只看到一橫劃過的跟不上速度。

「可惡啊───」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傳來了一陣悽慘的吶喊蓋過了太狗憤怒的嘶吼,也讓太狗瞬間沒了剛才氣勢的轉頭看向窗外。

「什麼…剛那什麼恐怖的叫聲…」

羅卡滿臉不安的也看著窗戶外面。

阿努畢斯沉默的皺起眉頭,他心裡知道這個叫聲是來自誰的聲音。

「外面為什麼突然這麼安靜?」

盜賊入侵讓士兵們忙著與他們交戰殺敵,應該會有著金屬敲打聲跟戰場上的嘶吼聲響等吵雜才對,但是在剛才那陣叫聲過後一切都回復成王城原本應有的寧靜。

「羅卡,剛才外面發生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沒了剛才的嘻皮笑臉,阿努畢斯嚴肅的看向羅卡問。

「你什麼都沒聽說嗎?」

羅卡半驚訝的回問。

「喂,我來這裡是為了殺了你的…」

太狗又取出了另外一個墜子,阿努畢斯身體覺得變輕盈的往太狗方向吸了過去。

「?」

不曉得發生什麼事的阿努畢斯就只是被吸引過去,太狗將錘子高舉的看準時機在阿努畢斯接近到一個距離的那一刻用力揮下砸中了對方。

這一錘擊中了頭部,阿努畢斯整個人又因為衝擊反彈的撞到地面上。

「這樣才能成為王!」

確定錘子百分之百打中了目標,太狗終於覺得通體舒暢的露出微笑說。

一旁的羅卡看到阿努畢斯被打倒在地,緊張的不斷互抓自己的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樣子做不了王的唷」

「…!」

固定壓在阿努畢斯臉上的錘子被微微的動了一下,原來阿努畢斯用雙手擋住了錘子的重擊避免直接敲擊到頭部導致重傷。

「嘿!」

一個跳躍,阿努畢斯瞬間起身在空中翻滾的跳到了另外一邊。

「這東西也滿危險的~」

「恩? …你! 什麼時候!」

看著自己一隻手上空空,原本應該抓在手上的墜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阿努畢斯給盜走,現在正在阿努畢斯的手裡。

「捏碎掉… 你還有幾個這種玩意啊?」

阿努畢斯輕易的將墜子給捏碎破壞,嘴角上揚的問太狗。

「可惡…這傢伙一直把我當白痴耍,我要讓你知道等一下你的下場有多難看!」

阿努畢斯看著太狗原本是表現出遊刃有餘的狀態,但是在太狗落下這句話之後,阿努畢斯的臉突然變的非常的沉,一副不該輕視的認真眼神直盯著太狗……   的後方。

「我看你好像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居然能夠看到他發火成這樣…」

「你是嚇到開始胡言亂語了嗎,哼,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太狗將錘子末端敲在另一隻手掌上說。

「是啊…來不及了…」

阿努畢斯鄭重警告著,但太狗還不知道這句話是在針對他自己。

『太狗…』

發現背後有聲音在叫喚自己,太狗疑問的將頭和身體轉向到後方的窗戶查看。

那人背對著陽光的關係,正面完全是漆黑一片的隱約只能看到一點模樣,他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纏繞在太狗身上,當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太狗才明白當一個人在面對死神的時候是多麼的微小無助。

「咕…啊………」

太狗的脖子突然間被對方單手抓住,而且還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將他往上抬起,腳都快要勾不到地面的不斷前後搖晃著邊發出呻吟。

「啊……」

第一時間大家想的不是他怎麼可以從外面爬到這麼高的樓層上來,而是那個漆黑可怕表情一時之間佔住了大家腦中的思緒,尤其這人平常並不會露出這麼可怕的神情。

「愛德華快住手,他會死掉的!」

阿努畢斯對著站在窗戶上的人大叫,他可以感覺到愛德華對於眼前的人的生死早就已經不在乎。

「快…住…住手……嘎啊… 嘎……」

太狗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脖子扭曲的讓他無法把腦中訊息順利傳達到身體各個部位,就算想用手上的錘子錘向對方達到掙脫的目的,雙手雙腳卻漸漸的感到無力,緊握錘子的手也慢慢鬆開的讓錘子自然往下掉落而發出巨大的撞擊聲響,最後是太狗雙眼無神的靜止不動之後,愛德華才肯將手給鬆開的讓他掉落到地上。

「呃呃呃啊啊… 啊啊……」

看到太狗失去了生命,羅卡腦袋中突然出現下一個就是自己的想法,慌亂的無法思考眼前的狀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羅卡選擇了逃跑,本能性的選擇活下去而朝著門外跑去。

「……愛德華」

眼前的愛德華顯得有些奇怪,全身上下都是被劍劃過的傷痕還有其他不知道什麼原因造成的傷口,不過至少都不是什麼能夠造成他致命傷的傷勢,但撇開傷口不談,愛德華的表情僵硬的一點都不像是他自己,這點才讓阿努畢斯感到疑惑。

『阿努畢斯…』

「…?」

『我…很糟糕對吧…』

「…指什麼?」

『全部… 一切都是這麼的差勁,完全沒有辦法為大家做到任何事…』

「……」

愛德華很明顯的被負面情緒壟罩,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阿努畢斯完全無法得知他到底發生什麼事。

「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下一任王…你還真是悠閒…』

「什麼?」

『王城發生這種重大事件你還能這麼安穩的躲在房間內…』

「……」

『這人…利用在黑市得到的金錢收買了大批盜賊和傭兵入侵了王城,而羅卡也被他利用來殺死了高層幹部,導致王城幾近失手,然後… 除此之外還有幾名人員的死傷… 其中包括了…赫爾!』

愛德華看著自己的手不斷顫抖,一講到赫爾的名字他更是顯得激動,這種連朋友都保護不了的雙手,他對自己感到相當憤怒。

「赫爾… 他死了嗎?」

阿努畢斯為了確認一件事,他不得不這樣直接了當的問愛德華。

『是啊! 當我趕到的時候,亞蒂還為了他不斷的掉著眼淚,一直向沒了生命的赫爾道歉,在這樣的狀況下他還必須得接受瑪娜被心智控制的事實,都是因為這傢伙!』

粗魯的從腰間拔出了劍,愛德華跳進房間內後把劍高舉的朝太狗的軀體不斷砍去,一次又一次的就像是滿溢出來的情緒全部都把他發洩到這個空殼之上。

看著太狗的軀體漸漸的變的殘破不堪,就連他身上袋子裡所掉出來的其他墜子也全都不放過的被愛德華一一踩碎,阿努畢斯對於這樣的愛德華感到有點可怕,一個人在被憤怒沖昏了頭的情況下原來可以徹底的被改變原有的善良性格…

不管阿努畢斯之前怎麼調皮搗蛋,愛德華雖然也被工作壓的喘不過氣還是能夠保有理性的對阿努畢斯說教,也許這些事情對愛德華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看到同伴每次都在自己眼前上演生死戲碼,自己卻都只能坐在觀眾席無法出手阻止眼前的悲劇不斷被重演,這才是讓他徹底放棄了理智的原因。

「夠了…這樣子不像你…愛德華…」

試著希望能夠找回昔日的他,阿努畢斯要他停止這種殘虐的行為。

『愛德華… 這是瑪娜讓我能夠拋棄過去的名字,原本的我叫做雷多;你知道嗎,我好像不是拉姆星上的孩子…』

「!…」

怎麼突然這樣子說,要是旁邊還有其他人的話,阿努畢斯很希望有人能當面幫他問這個問題。

『我來告訴你我為什麼會這樣子說吧,這十幾年所經歷的,讓我想起來小時候的一些回憶,當然那個想殺了我的母親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掉…』

愛德華邊說邊舉起左手放到額頭前的護額上,作勢要將這個護額給直接取下,卻又突然頓了一拍之後才直接將東西給扯掉。

「額頭那個是…」

那個護額,從愛德華小的時候就一直戴在額頭上從來沒有取下來過,就連在凱爾面前也一樣,不管是誰都只認為那個護額純粹只是護具用途而已,完全沒有人在意過。

『我父親好像是個很特別的研究學家,他與母親這名女性相遇之後就在一起了,然後當然也去了生命之樹下做了祈禱,當生命之樹結出了兩人祈禱的果實後,一個東西從天空降了下來… 那東西正好降落在他們祈禱的生命之樹上,果實當然也無法倖免的直接破掉…裡面的孩子再也不能出世。』

 

角…  這孩子的額頭冒出了像角一樣的東西!

女性驚恐的抓著他的丈夫這樣說。

他的丈夫一開始也是無法置信的看著生命之樹被破壞連同孩子無法出世,但是在看到了生命之樹中倖存下來的幼童,引起了他的求知慾望。

 

不會吧!你要扶養他嗎?!

妻子立刻反對這個想法,但是丈夫卻堅持將幼童給帶回家,在怎麼樣都說不過的情況下,妻子也只好默認了這來路不明的幼童成了他們家族的成員之一。

 

半獸化普雷人,這是許多人看到額頭上那長約有一到二公分左右像角一樣的凸起物後第一個想法跟判定,可是其他部分卻都跟普通人沒有兩樣,沒有多出像動物那樣的四肢結構,也沒有尾巴冒出來擺動,就只是額頭上凸出了像角一樣的白色東西。

 

幼童在許多人的歧視下開始懂事,唯一只有自己的父親給予了他所需要的關懷,沒錯,他的母親也不是非常能夠接納他的存在,要不是丈夫在一旁,他可能早就把孩子給丟到沒有人煙的地方餵給狼吃。

 

雷多… 你要仔細聽好爸爸接下來說的話,另外也不要討厭媽媽…好嗎?

雷多乖巧的對著父親點點頭,現在的他全身上下正接著許多儀器的管線,旁邊還有很多螢幕顯示著曲線圖跟不知道是偵測什麼的數字不斷的在上下跑著,答應了之後只見到父親拿出了幾張圖卡教導開始教導雷多,那些圖卡上的內容就跟普通學齡前孩童一樣,形狀、數字、顏色等,父親先將這世界的基本常識灌輸給雷多知道,隨著時間的過去,雷多連這世界的文字全都可以聽、說、讀、寫,父親當時可以說是用非常驕傲的表情對著雷多微笑。

 

但是某一天,父親的表情顯得非常嚴肅,他看著眼前的數據和曲線圖不斷的皺著眉頭,那些資料全都是研究雷多的身體得來的,以前他都不會露出這種表情,至少在雷多面前不會。

 

我做錯什麼了嗎…

雷多看著父親的表情,難過的低下頭這樣想著,直到父親也發現他愁眉苦臉的才驚覺到自己影響到他,不斷得對雷多道歉著。

但是父親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數據的事,只是繼續拿出新的教學材料跟工具要愛德華自行實際操作,在那之後父親就沒有表現出跟剛才一樣的表情出來。

 

又過了許久,雷多都很期待跟父親單獨相處的這個時間,畢竟母親並不是很喜歡他,所以他都也會盡量避開,其他時間父親又必須得埋頭做些研究,更是不能去打擾他。

今天父親的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他希望雷多能戴上看看。

調整了好一段時間,額頭上的護額終於能夠穩穩的遮住原本冒出來的角,剛開始雷多還很不習慣的一直用手抓著想要調整他,卻都被父親阻止,希望他能早日習慣這樣東西的保護…

 

他可以幫你遮住額頭上跟我們不一樣的東西,還有一些不好的事…

最後那句話父親說的很含糊,雷多有聽沒有懂的本來想要問清楚,卻總是被父親隨便帶過的轉移話題,直到最後終於才對雷多說現在並不是告知自己的適當時機。

 

遮住了額頭上的角,其他同齡的孩子也漸漸的開始接納了雷多,在父親到處遊說之下,村里的人們也改變了態度不再對雷多過於嚴苛,畢竟除了額頭,他就跟普通的普雷人沒有兩樣,實在是沒有理由應該這樣繼續歧視下去。

 

雷多很感謝父親給予的一切,原本只是一個人的世界突然間多了好多朋友,原本討厭自己的大人們也都突然展開笑顏的與他聊天,但是好景總是不常…

 

父親說要去城裡採購一些用品後就出了遠門,那之後過了好幾天都不見父親回到家裡的對著雷多他們說我回來了,在這樣漫長的等待之下,母親的情緒也隨著天數不斷的在惡化,他開始漸漸的把氣都出在雷多身上,起初只是口頭上的辱罵,到後來變成了體罰等,要不是為了等待父親回到家時能看到自己,雷多曾有想要逃跑的念頭離開這裡。

他難過的擅自來到了父親的研究室,父親看起來像是在研究著很不得了的東西並靠著這行賺錢,但其實事實上只是在做新能源的開發,利用別人的成品去研發成新的東西,其實這也只是父親把自己的興趣投入在工作之中,所以家裡並不像其他研究員一樣有贊助跟富有,他不喜歡被人指使的做出研究,他喜歡按照自己的步調和方式研發東西,所以盡管這裡叫做研究室,最終只不過是用普通木材搭建起來的小屋工作室罷了,只要能夠撬開鐵鎖,隨便一個人都可以進入,在父親不在的情況下,雷多突然感到好奇的進入了研究室大概翻閱了桌上凌亂的文件跟檔案,全都是他無法解讀的圖表、數字跟公式,無趣的放好歸位之後才注意到其中一個抽屜並沒有關緊,好奇心之下打開後發現了一本資料夾。

 

麒麟…

檔案上的主題是這麼寫著,裡面還有許多關於這個名詞的研究跟簡介,大概看過一遍後可得知,拉姆星上並沒有這種機械生物,這物種來自於拉姆星之外卻也在我們生活中的同一個世界,簡單來說就像是外星物種吧…

雷多又是一臉無趣的快速翻過幾頁,直到某一頁另外夾著一張父親用手寫下的紙條後他才停下來觀看內容。

據說麒麟的力量源自於他們頭上的長角,因為是傳奇性的物種所以並沒有人知道這物種是善是惡…  後面出現了一個裝置的設計圖,那就是他父親親自所寫下的圖文。

好像護額,雷多看到設計圖的第一個感想就是那東西跟自己頭上的護額非常相似,不對,應該說就是他頭上所戴的東西了吧!  繼續往下看下去,護額的用途和發明原理等全都寫得一清二楚,說是可以壓抑住某種能量增長,還能夠保護使用者的角不被傷害,雖然說麒麟的角是所有力量來源,而且這股能量搞不好未來還會繼續增長膨脹,使麒麟成為傳奇性的原因就在於那強大的力量吧,但也因此他的弱點就也同在於他頭上的角… 嚴重搞不好也會喪命…

 

我…無法為了研究而去嘗試傷害我兒的安危,就算起初只是為了當成實驗對象而撿回來扶養的孩子,日久生情真的不是隨便說說的一句話,所以我就製作了這副護額,以保護好他的角免於其他人殘害… 以研究員的立場來說是為了保護好稀有的樣本好日後能夠去做研究用途,但是以一個父親的立場來說,真的是希望他能平安的長大成人… 看來我也是…做了一個壞父親的示範…

 

字句中帶有主觀感情的紀錄,雷多難過的將文件立刻丟回抽屜中後就直接奪門而出的跑離房子。

他腦袋空白的沒有多想,就只是筆直的在樹林裡往前奔跑著,父母家很窮,所以只能選擇在村莊外的地點自行蓋屋做家,父親還曾經引以為傲的向雷多炫耀自己當時真的是多麼能幹,才能讓他們一家人有房子能夠遮風擋雨的生活…  一家人………

 

知道自己是撿回來的這個事實,雷多大受打擊的不知所措,他只是一直奔跑,一直跑,跑到很遠的地方後才回過神的停了下來。

 

這是哪裡…   發現自己跑遠來到陌生的地區,雷多才暫時將剛才的文字拋到腦後,他應該早點回去等待父親回來才對,邊這樣想,他邊朝著原本跑來的方向走了回去。

痛……

額頭不知道為什麼好痛,隔著護具他摸不到他的額頭,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才讓他的額頭這麼痛,而且還漸漸的在發燙…

好像有什麼東西…

注意到一旁的草叢被壓壞,雷多想都沒想的走了過去靠近一看,那群被壓壞的草叢堆後方是一個很長很長的坡,坡上還凸起了不少的堅硬的石頭和尖銳的樹枝;再仔細的朝下方一看,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個和大自然顏色截然不同的東西橫躺在那裡,而且雷多還非常熟悉那個顏色…

父…………

他叫不出來,是因為不想承認,不想承認那個熟悉的身影和當時出門所穿的服裝就跟父親一樣,不知所措、腦袋空白…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該怎麼跟母親說?

 

 

雷多鼓起勇氣後,村民的人立刻出動來到了發現他父親的坡道上,那的的確確就是他父親的軀體,因為失足而摔落了坡道,受了重傷的關係所以無法求援,就這樣在這裡待到能源耗盡而亡。

 

父親走了之後,母親的反應比父親還在時更為激烈,母親其實是非常愛他的父親的,所以不管母親多麼討厭雷多,只要父親的一句話,母親就會放棄的繼續過著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但是現在父親不在了,母親沒有必要再忍氣吞聲的讓雷多出現在自己眼前,於是他只要見到雷多就會加以無視,或相反的不斷用隨手可得的椅子、木棒等東西毆打他,邊打的同時眼角還會滲出許多淚水流下,嘴裡也不斷的唸著父親就是因為雷多而死,還有雷多是殺了他們原本祈禱的孩子的兇手。

 

到了那天,母親突然撲過來的用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已經到了要他命的地步不斷將手指往內擠壓,還只是孩童的雷多當然沒有多大的力氣能夠反抗大人,他看到了母親的雙眼已經呈現某種詭異的狀態,瞳孔朝上的失去了理智,一觸即發的對雷多做出這種事情也沒有在意後果,純粹的希望雷多消失在這世界上…。

 

眼前漸漸的被黑暗吞噬,將雙手從母親的手上移開放棄掙扎是雷多最後的釋懷,那個連他也敬愛的父親去世並不是只有愛德華一個人在傷心,母親也是…

當生命的終點線越來越近的時候,額頭又開始覺得疼痛發燙,最後雷多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完全失去了意識…

 

黑暗裡隱約可以聽到某人的慘叫聲和求救聲,還有呼喚父親名字的聲音…

 

眼前的人被四分五裂的四散在房子周遭,整面牆和桌椅擺設也都無一倖免的沾染上普雷人體內褐色的機油,雷多全身發抖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可以感覺到體內有股能量不斷的在向外宣洩,就是這股力量讓雷多又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就算如此,面對母親慘死於自己手裡的事實還是讓他無法接受,他力量失控的開始在樹林裡颳起了狂風,隨手一揮就可以推倒一顆巨大樹木,所經之處無一倖免的造成災害,動物們為了生存而趕緊逃離此地,在能量狂暴亂洩了一段時間後,賜與他愛德華之名的人就此出現了,這緣分也大大改變了他的命運。

 

我叫瑪娜‧特力亞,小鬼,就是你嗎…在這裡不斷做亂的傢伙…

 

 

 

 

「……麒麟」

阿努畢斯重覆了一遍愛德華原本的真面目名稱,傳說故事裡才會出現的動物,麒麟。

『一直以來這個角被父親所製作的裝置封印住的關係,所以才會一直保存在幼孩時期的模樣』

愛德華頭上的角長度只有三公分左右,普通書上所見到的麒麟這個動物的圖畫中,牠的角不但很長,也讓人覺得非常美麗。

「……」

『幾年前,我突然有個疑問一直困擾著我,十年前…不對,幾百年前的伊格羅希望將這個世界全部重來,目的就是為了消滅這世上的邪惡,現在的我…總覺得好像能體會當時伊格羅對這世界充滿絕望的心情,尤其是我回想起來還有這支角的時候,感覺更為強烈呢』

「愛德華,你真的這麼想嗎?」

『是啊,當我們不積極的消滅黑暗時,黑暗早就已經蠢蠢欲動的瞄準我們身邊的人,為了避免再發生這種悲劇,我想要先下手為強』

「下手為強,是指做跟伊格羅一樣的蠢事嗎?」

『不是的,那樣子會害死無辜的人民,並不是我想消滅邪惡的初衷…』

「…?」

當愛德華越是談起世上的邪惡必須消滅時,不知道是不是阿努畢斯的錯覺,他額頭上的角好像比剛才長了點。

『你放心,我會用我的方式來達到目的,以最低限度的犧牲…』

「啊?!」

窗外的光芒漸漸暗了下來,原來是大片的烏雲層層擋住了陽光,王城頓時變的陰暗,在這種環境下阿努畢斯發現愛德華的角正微微的發著光,而角變長也不是阿努畢斯的錯覺,能量正在從角上釋放而出,讓角回復到了愛德華現在的年齡該有的長度與強度。

「被封印了幾十年,你可以控制好這股力量嗎?」

阿努畢斯擔憂的問。

『我現在沒有自信回答你,但只要讓我熟悉一下,應該就能夠控制到最小的災害範圍…』

「最小… 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不想再說了,阿努畢斯,你身為下一任王,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吧』

「三天?」

『讓這世界上猖狂的盜賊、山賊、罪犯等全部集中在王城前面的草原平地上,這樣子我就不用在誤殺平民的情況下消滅那些敗類』

「說的很輕鬆,你以為真的會有人乖乖站在王城前等死嗎?」

『當然,如果不同意的話我也可以效仿伊格羅的做法,反正這世間上的罪惡永遠都消滅不完,那麼伊格羅的世界重製計畫也不錯』

「愛德華你瘋了嗎…」

阿努畢斯並不是在指責他,他只能用著可悲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愛德華。

『就當作是吧…  我好像累了……』

角已經成長到該年齡的一定長度,在角跟額頭連接的部分正散發著紅色的能量圍著一圈,再從那個圓圈的兩邊延伸出兩條線條的穿過了雙眼來到了臉頰至耳部,此時愛德華的雙眼也開始產生變化的從藍變深紅,外表正漸漸的隨著封印解除開始變化。

『三天後,我會回到王城來找你們的,那麼我先走了』

「愛德華!」

轉頭爬上窗戶,愛德華只是一躍而下的消失在窗戶外面,而被他拔下來的護額就掉在房間內的地板上,旁邊還有太狗被砍碎的碎片四散在附近。

 

 

奧維基爾城 -番外章- 十年後篇(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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